遗忘(绀野生平回顾①)
“绀野,我总觉得你好像忘了什么。”珠世给绀野传信的时候,珠世写着:“除了栗酱,你好像还有重要的人或事,被你遗忘了。”
遗忘…?
绀野烧掉信后,双目无神地躺在屋里的榻榻米上,任凭蝴蝶满屋飞着。
想不起来。
很烦躁。
绀野的指尖停留了一只蓝色的蝴蝶,她看了许久,等到蝴蝶飞走她才回过神来。
“栗酱最喜欢的蓝蝴蝶,也向往着外面的光吗?”
绀野打算去一趟万世极乐教。
虽然不想,但是鬼舞辻无惨已经下令了。
黑死牟习惯独来独往,猗窝座一定会跟童磨打起来,半天狗和玉壶会被童磨欺负。
所以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可以跟童磨作为搭档找青色彼岸花。
即使心里再嫌弃,还是没办法抗令的绀野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夜幕降临,绀野出发前往万世极乐教。
不到三刻,绀野已经在教堂门外了。
一位教徒见是她,连忙引路,到了童磨所在的房间外后,教徒的一双眼睛疯狂地盯着绀野,似乎在渴望什么。
“…谢谢,你会前往极乐世界的。”
教徒听了,高兴的退下,濒临疯狂地手舞足蹈着。
这究竟是什么魔咒?
绀野厌恶地转过身,拉门而入。
“童磨阁下。”绀野唤了一声。
童磨正坐在他的供台上,见到她时两眼放光:“哇,妳真的亲自来了!我还以为妳又用蝴蝶跟我通讯呢!”
蝴蝶瑟瑟发抖地躲在绀野身后:“你觉得我的蝴蝶还会想替我跟你通讯吗,童磨阁下?”
虽然蝴蝶可以一直以她的血不断再生,可是童磨偶尔伸出罪恶的手捏碎蝴蝶就让蝴蝶感到害怕。
童磨笑了笑,手心又创出了一个蝴蝶冰雕。
“教主大人,又有教徒前来造访。”
“咦?哎呀呀~绀野,妳可能要等一会儿了~”童磨戴起帽子:“毕竟我可是要拯救他人哦!”
绀野一语不发地走到了旁边,
当教徒哭着脸跪拜在童磨面前,抬起脸的那一刻,绀野瞳孔剧缩,浑身流动的血液仿佛被冻结一般,恐惧顺着脊椎上了头脑,全身微微颤抖着,脸色煞白。
那张脸,勾起了她最不堪、最不想回忆起的往事。
每一个日夜,她都被这张脸所带来的恐惧不得安宁,苦苦折磨。
“童、童磨阁下…”绀野看着疑惑不解的童磨:“请把这个人交给我。”
童磨看着不对劲的绀野,随后笑容有些收敛的伸出手:“去吧。”
他看着教徒道:“这位女士会带你去极乐世界的…”
“不!”
成千上万带有血色的蝴蝶朝男人飞去,就在一瞬间把男人给吞噬,不断发出啃噬、惨叫声。
“这种败类!永远去不了极乐世界!只能呆在属于恶人的阿鼻地狱!”
血蝶散尽,尸骨无存。
血蝶争先恐后地飞回了绀野身边,通过绀野手臂上的血痕融入回了绀野的体内。
童磨大概也猜出绀野情绪为何波动这么大了。
早就听说绀野有女儿,但还真没想过女儿是这样得来的。
可悲,可悲。
童磨难得没有出言挖苦,只是在内心由衷地为绀野感到悲哀。
虽然过了百年,但绀野每次见到有与噩梦里的男人相似脸庞的男人都会不由自觉的恐惧、愤恨,恨不得将所有男人都碎尸万段。
绀野情绪平复后,面色平和的看着童磨:“多谢。”
“好了~走吧,这次去哪里找大人要的东西呢~”童磨笑着拿起自己的扇子:“听说浅草那带不错。”
“那就去浅草那带。”
浅草的市街很热闹,童磨忍不住打趣说:“我们要不要乔装一下~当个夫妻也不错~”
绀野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夫妻该做什么?”
童磨笑着看绀野:“不知道,不理解为什么人类喜欢玩这种两人一起生活的家家酒。”
“你体会不到有家的快乐。”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童磨愣住了。
就连说出话的绀野也愣着:“我说了…什么?”
似乎是下意识地发言,绀野沉下了脸:“这就是大人讨厌的变化吗?还真令人讨厌。”
童磨没放在心上,绀野也把心思放在了找青色彼岸花的事。
到了郊外,有个破旧不堪的小屋。
出于好奇心,童磨拍了拍门,却没人回应。
“应该是荒废了。”绀野出声道:“进去看看吧。”
童磨开了门,里面只有腐坏的榻榻米,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
好熟悉…
绀野下意识打开了衣柜,里面有一件布满灰尘的衣物。
“好像是鬼杀队队服,这里是他们的据点?”童磨笑了:“要是来了,刚好可以吃掉。”
“令人厌恶的猎鬼人。”绀野没好气地说。
头有点疼。
绀野揉了揉太阳穴,环顾着小屋里的摆设。
“绀野,你好像忘记了什么…”
珠世的声音敲醒了绀野:该不会…是我以前的家吧?
那为什么,会有猎鬼人的衣物?
我有跟猎鬼人接触过吗?
几乎是本能,绀野翻开衣柜,寻找着什么。
“蝴蝶…蝴蝶…”
童磨饶有兴致地看着‘好友’的样子,又开始做起了冰雕。
终于翻开了衣柜最底层,有个绣着蝴蝶的盒子,里面是两件保留的很好的和服,一件是孩童的碎花和服,另一件是纯绿和服。
“栗、栗酱…”绀野朱唇轻启,无声地换着。
和服下竟然还有一件羽织。
深红色的羽织。
绀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位穿着鬼杀队队服、披着红羽织的剑士。
看不清楚脸庞,可是,她感觉剑士在温柔的看着她。
为什么?
“绀野小姐,多谢妳容许在下借宿。”
“绀野小姐,妳的女儿同妳一般美丽动人。”
“绀野小姐…”
“绀野小姐,在下…可否娶妳为妻?”
“绀野小姐!退后!”
“对不起,绀野小姐…”
男人的声音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最后绀野撕碎了那深红的羽织。
她冷眼看着碎布:“不过是杀了我女儿的剑士,有什么资格跟我道歉…”
还想娶我为妻?
“可笑至极。”
果然,最讨厌的就是变化。
童磨出外溜了一圈,没找着青色彼岸花,倒是回来时见到满地的碎布:“绀野?妳把人家的羽织给撕碎啦?真是可怜,人家都去世了,还不让人留下遗物~”
“杀我女儿者,没资格在我的家留下任何东西。”
童磨不再提起任何关于羽织的事:“今天又是无功而返啊,大人应该会生气的哦~”
“那你最好被大人废了。”绀野冷漠地回。
“不要这样啦绀野~我们是好朋友~”童磨厚脸皮地样子让绀野想在他脸上切:脸皮到底有多厚?!
童磨其实想过自己为什么一直这么执着于跟绀野待在一起。
可能是看绀野发怒却动不了自己的情绪让他羡慕。
拥有情绪是童磨这辈子最羡慕的东西。
他想在绀野身上得到一些情绪,哪怕是厌恶、愤怒。
在万世极乐教前分道扬镳后,绀野在自己的屋子里小憩片刻。
绀野做了一个她认为很恶心的梦。
在梦里,她还是人类,而心爱的女儿还在身边。
深红色羽织的剑士也在身旁。
剑士偶尔会出现在她的屋里,与女儿玩乐。
又偶尔突然出现在身后,紧紧地抱着她,似乎在说什么承诺。
对男人感到深深地恐惧的绀野很诧异为什么自己不排斥这位剑士的拥抱。
剑士似乎不在意她和女儿,说想一起生活下去。
真的能一起生活下去吗?
不可能。
剑士手里的刀刃已经染上了女儿的鲜血。
醒来后的绀野对梦里所发生的事嗤之以鼻,好在最后的梦里的结局是剑士死在了她的手上。
是鬼舞辻无惨赐予她的力量。
“绝对不会有人再次走入我的心。”
我的心里,只有栗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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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其实有看过绀野的生平的话,绀野在人类时期是很敬佩和尊重鬼杀队的,经常会给剑士提供帮助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而深红色羽织的剑士就是绀野曾经的追求者(还是真的要结婚的那种)突如其来变故让所有人都无法预料。
鬼舞辻无惨杀害了栗酱后再杀害赶来救援的剑士(可想而知是真的打不过而且还被嫁祸了)绀野回忆中剑士的道歉也是因为没办法救下栗酱而对绀野的愧疚。
而绀野在被仇恨冲昏头脑后被无惨同化成鬼并篡改了记忆,所以就憎恶起了鬼杀队。
当然最后绀野被香奈惠杀后也自然想起了所有事,并在地狱跟女儿团聚了(剑士的话绀野没见到他也是因为剑士去了极乐世界)(就算剑士没去绀野也不想看见被她误会的人)
绀野对剑士的感情也是日久生情,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加上对男人的厌恶已经把剑士当成了生命的过客,也许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她的女儿,剑士不过是以敬仰衍生出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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